青海藏家陶豐先生說,瓷板畫因為是在平整光潔的瓷坯上使用特殊的顏料手工繪畫、上釉,再經高溫燒制而成,所以瓷板畫的物理性、化學性能穩定,不怕潮濕,不怕霉變;瓷板畫的色彩,更不會因風吹日曬雨雪而變色,很利于收藏。
珠山八友創造瓷板畫藝術高峰
據陶豐先生介紹,瓷板畫最早可以追溯到秦漢,但真正意義上的瓷板畫出現在明代中期,并在清朝達到鼎盛。其中尤以跨越了清朝、民國至少兩個朝代的“珠山八友”所創作的瓷板畫最有名氣。
說到“珠山八友”與瓷板畫的關系,陶豐先生介紹道:晚清至民國期間,江西景德鎮匯集了一撥擅長瓷板畫的高手。戊辰年(1928年),一名客商到景德鎮預訂瓷板畫,藝人王琦等每人各作了一幅瓷板畫,引得客商拍案叫絕,于是跟他們建立了長期合作關系。后來,他們幾個人干脆就成立一個研究團體性質的瓷藝社,取名“月圓會”,相約每月聚合,以畫會友,切磋畫藝。因為歷史上珠山是江西景德鎮的別稱與象征,故大家尊稱他們為“珠山八友”。陶豐強調,所謂“珠山八友”并非實數,而是泛稱,歷史明確記載他們由王琦、王大凡、汪野亭、程意亭、鄧碧珊、徐仲南、何許人、田鶴仙、畢伯濤、劉雨岑這10位繪瓷藝術大師組成。
一件瓷板畫的精品力作
陶豐先生十幾年前在一個偶然的機會里從甘肅天水一戶農家收藏到了第一幅瓷板畫后,深深地被瓷板畫的藝術魅力所折服,進而開始有意識地從民間尋覓收藏瓷板畫,并且頗有收獲。陶豐從自己收藏瓷板畫的經歷中還得出一個結論,珠山八友瓷畫大量散落在民間。
在陶豐先生的起居室的墻面上懸掛著落款為“丙子年(1936年)何許人作于珠山”的四條屏粉彩雪景山水畫。每個條屏均詩畫印齊全。陶豐先生指點我們觀察雪景四條屏,“雪景色階少,但是何許人巧妙地把粉彩玻璃白運用于雪景山水之中,使畫面彩料濃淡自如,雪色逼真而有層次,既有傳統填色的粉潤效果,又具有畫意生動的意味。還在屋子窗欞、人物衣服、崖畔垂下的樹木果實,以一兩處暖色調點醒,透出盈盈暖意,一掃白色的單調,使畫面略顯冷艷之美,還有一種不經意的喜氣。再看他的書法,行筆穩健,轉折圓渾,頓挫變化明顯,字與字之間少連筆,卻有綿延直下、一氣呵成之勢。”
事實上,何許人開景德鎮瓷上雪景山水畫先河,他的雪景山水技法也流傳至今,發展成為具有景德鎮特色的一個瓷繪體系,影響了一代又一代的瓷畫名家。
瓷板畫中的文人情趣
陶豐先生說,“珠山八友”有共同的志趣,都認定文人畫是中國繪畫藝術最優秀的代表,他們從中國文人畫中汲取營養,豐富了陶瓷繪畫的創作,拓展了陶瓷文人畫之路,但他們的瓷板畫題材各有側重,技法也各具特點,所繪作品都具有各自獨特的藝術感染力。其中,王琦和王大凡的作品以人物畫最有建樹,何許人和汪野亭的山水畫最具特色,田鶴仙專攻梅花,鄧碧珊流連魚藻,程意亭屬意花鳥,畢伯濤眷戀翎毛花卉,劉雨岑鐘情水點桃花,徐仲南工于松竹。
在陶豐先生的藏品中有一幅配著木框、落款為“戊辰秋月鐵肩子鄧碧珊繪于珠山客邸”的粉彩魚藻瓷板,數條小鱖魚圍著一條大鱖魚游于水藻間,似乎是圍繞著母親愉快嬉戲。瓷板白釉清澈,彩釉亮麗,繪工細膩,筆趣優雅,畫中不見漣漪,只水藻游魚即顯得碧波蕩漾,足見畫工之高超。
鑒定有難度
瓷板畫除了繪畫,還需要兩次入火燒制,很容易變形窯裂,很難出精品,所以即使是當代名家作品,也都價格上揚,因而市場出現了很多仿品。陶豐先生說,鑒別仿品有幾個要點,看瓷板是否平整、光潔、細膩,如果瓷板胎質粗松,板子變形,厚薄不勻,就可以斷定是偽作;看作者題款是否揮灑自如;看作品品相是否圖文清晰,光澤亮麗,若題款文字磨損,或者畫面脫彩、模糊不清,一般就是故意作舊造假;看落款紀年,若發現標作者卒后的年款,肯定是偽作,還要看繪畫風格是否跟作者風格相吻合。陶豐先生說,瓷板畫的鑒賞涉及書畫和陶瓷鑒定,還要對具體瓷板畫名家有深入了解,鑒賞難度比收藏其他瓷器大,因此要綜合考量,小心求證。